似乎剛才的事情不曾發(fā)生一樣。
“走吧。這些雪應(yīng)當(dāng)是夠了的?!迸踔啻晒藁纲刈呦蛞慌缘男⊥?nèi)。
亭子四面已經(jīng)換了厚重布簾。二人掀簾入內(nèi)點上炭盆,剎時溫暖起來。驅(qū)散了籠在周身的寒意。
剛將罐中雪掃入壺中,靜待水沸時。一只海東青穿過夜幕,落在了案旁。黑黝黝的眼珠直直盯著裴重熙。
從鳥腿上取下信箋,掃了眼。又把它遞給了裴重熙,桓儇眼露深色,“宮里來了信。溫初月今日召見了溫嵇。而溫嵇此后親自去了趟宗家。”
“看來他們是鐵了心要對你出手。今日你當(dāng)庭鞭笞了宗慎思,這事宗家勢必不會善罷甘休。”掃了眼虎視眈眈的海東青,裴重熙冷嗤一聲,“他們發(fā)現(xiàn)對付不了樂德珪,只能對你出手。設(shè)個這樣的局……實在是可笑?!?br>
“在他們看來后宅易生是非。經(jīng)今日宴上命婦貴女一傳,只怕百姓都要以為本宮行事跋扈。而山東那邊的士子,也有理由上書。”桓儇的手落在了炭盆上,離火焰極近。掌心隱有的灼燙感傳來,“我倒希望火能燒旺點。”
“山東士子與山東士族一直相互依存。宗師道在他們里面素有民望。宗家設(shè)這樣的局,擺明了是想利用民望來彈劾你?!迸嶂匚鯇纲剌p笑,聲音溫和如春來覆雪幽泉,“不能除盡他們,但也要讓他們清楚自己的地位。左右不過是殺幾個人罷了?!?br>
話止桓儇唇梢繃緊。收回手,盯著燒得通紅的燭火發(fā)呆。
倘若一旦真的要動手,以宗師道在朝中的影響力。她也不能保證會發(fā)生什么事情??缮綎|那筆帳實在是觸目驚心。要是不將其握于手中,她也不知道會有什么后果。
蹙眉良久后,桓儇閉目一嘆,“見血太多未必是好事。入朝的文人,本宮有法子對付他們。難就難在那些未曾入朝的文人,他們一旦抨擊其朝政來,那才是殺人不見血?!?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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