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窮山惡水來的莽漢,一大清早不讓人消停,再留他待下去,滿屋子都該被熏出殺豬宰狼的腥血味兒!
“叔,我沒媳婦兒。”
田為衡把砸門的李村長引進(jìn)院兒,有點(diǎn)躁悶地抓了抓腦袋。他也不知咋回事兒,只覺得一晌午匆匆而過,讓那奸地主忽悠來、忽悠去,結(jié)果下一瞬,女人就被自己親手扛到自家床上來了。他教門外的老村長哭得煩,但被女人一雙濕漉漉的眼珠瞪著更不得勁,最后還是逃也似的躲屋外來了。
“嗨喲?”村長如入自家后宅般,剛打了口水喝,就被青年這么一句砸蒙了,“啥意思?那阿牛說你抬了個(gè)年輕姑娘進(jìn)門,合著誆我老頭子呢?”
“……沒誆你,但她……不是我媳婦兒?!碧餅楹獾暮谀樃鼝灐?br>
“喝,不是媳婦是啥?你小子打光棍兒這么些年頭,還想著整鎮(zhèn)里人先納妾、再娶妻那一套?”村長一捋沒啥存在感的胡須調(diào)侃他。結(jié)果說一半,臉色驀地變了,“不是吧,田老大?。∧憷蠈?shí)告訴老頭子,人家姑娘可別是你從哪偷來搶來的吧?哎唷,造孽喲!就說沒個(gè)家里人兒管著你,你這后生遲早要……”
田為衡一把摁住老村長的肩,止了他越來越離譜的話頭:“叔,我沒犯事兒,沒偷沒搶,”他抿了抿干燥的嘴唇,尋思著咋樣解釋,才能不被誤當(dāng)作賊子,教人逮了去,“我看她……可憐,真要說,就當(dāng)是人牙子那買的。”
這生猛手勁摁得李村長白眼都快翻出來了。這力道……他要是不清楚田老大的為人,恐怕還以為對(duì)方是故意報(bào)復(fù)、想滅自己的口!村長疼得嘶哈嘶哈地轉(zhuǎn)著肩膀頭子,等追問清楚了來龍去脈,才斜眼過去:“買回來,當(dāng)擺設(shè)?當(dāng)奴隸?還是打算轉(zhuǎn)手賣出去?”
好像都不想。田為衡搖搖頭。
“那是打算好吃好喝地供著,哪天從你田家送嫁出去?”
……好像也不可行。田為衡又搖搖頭。
矮矬老頭兒踮著腳才能勉強(qiáng)打到男人又糙又憨的大腦袋:“就算你想,你以為跟你非親非故的一姑娘,住你家、吃你家,往后還嫁得出去?我知道你人品、村里鄰居知道你人品,外頭的人呢?咋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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