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好朋友喬小柿是個在德國長大的中德混血,在身份認同感這點上,喬小柿倒是和我大相徑庭,她在一個非屬地原則的石油國家出生后,就被她媽媽帶回德國了,她從內(nèi)到外都是個道地的德國人。初高中時喬小柿隨媽媽去了內(nèi)地,她腦袋聰明念書念得很好,中文寫作拿過年級第一,還會用古漢語創(chuàng)作,但她回德國后,家里除了她祖父沒人會說普通話,有陣子她的中文已經(jīng)退步到不會講“語氣助詞”,用“口氣助詞”和我聊了半天我才領會到用意。
苦于環(huán)境落差,喬小柿就開始寫中文。她說她寫東西不求上進,只求流暢,倒也漸漸有了些收獲。
請她幫我寫筆錄是因為有天我跟她提到祖父最后一次去故居檇李常宅后,就開始提筆寫自己一生的回憶錄。從一百多年前他的祖父還在清代為官寫起,寫了厚厚一本。
喬小柿便說為何要到行將就木前才寫?若是早些時日提筆,還能多寫幾冊。我拍手稱好,無奈遣詞造句功底不佳,便請她幫我寫份筆錄,就叫《晚舫齋筆錄》。
小柿在網(wǎng)上搜完是否有同名后說不妥,已經(jīng)有《XX齋筆錄》了,字數(shù)相撞太多,就改成了《晚舫齋手札》。
這便是起因了。
有些事易尋因,難有果。有些事卻是已有果,難尋因。
我找了塊薄毯給惟謙,俯身湊近他時,才發(fā)現(xiàn)他沒有戴助聽器。
“顧惟謙,”我知道他聽不見,卻還是說出口了,“就離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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