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是尋常不過的一日。梁青巧照舊起身下樓。身旁不斷有人說天sE尚早,說棋局未定,說二小姐何不多坐些時日。一位熟面孔的丫頭亦如尋常般打趣:“你不懂,二小姐在這個時辰回去是規(guī)矩,不然只怕天就要塌了?!倍张f付之一笑。

        接下來她就該坐上門口的馬車悠哉悠哉回家去,受上幾句姐姐的說教,再裝模作樣翻幾頁書,一日畢。

        然而這廂方才提裙下樓,卻見一抹淡白身影立在棋社門前。

        一GU莫名的似曾相識將梁青巧的腳步撼在了原地。

        “那位姑娘在那里站了一下午呢。”棋社小廝這時說,“這春寒料峭,本想請人進(jìn)來喝杯熱茶,那姑娘卻怎么也不肯,實(shí)在奇怪得很?!?br>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梁青巧著實(shí)恨他怎的無端如此多言。身邊不斷有人與之搭腔調(diào)笑,她卻半句也沒能聽進(jìn)去。須臾,不知想到了什么,即刻快步上前,立在那人身后輕喚了一聲:“溫……淑云?”

        那人一怔,轉(zhuǎn)回身來,看她片刻,輕而慢地道:“青巧,你可否收留我?guī)兹??”她莞爾淺笑,“我實(shí)在不知還能找誰了?!?br>
        語氣稀松平常得仿佛這八年的分別從未在她們之間發(fā)生。

        一別經(jīng)年,她倒一點(diǎn)也沒變。梁青巧走近她兩步,她尚未想好應(yīng)與這個不速之客說些什么,卻先一步察覺對方身上正裹挾著初春江面的寒氣。

        溫淑云身上穿著尋常的冬衣,明明身外已披裹了一件羽白披風(fēng),卻還是顯得過于瘦削,整個人清清白白,像一掊將要涼去的溫水。梁青巧垂目看了一眼她搭在身前的雙手,手指依舊素凈,想來并未吃苦,只是泛著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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