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呀,“念頭”,在這空寂無聲之境,“念頭”一下凸顯出來,并被無限放大。
天哪,好像它才是一直以來唯一真正存在卻也一直全然隱身的東西——平時它幾乎不會被當(dāng)作“存在”,可實際上…甚至“存在”本身就是它的產(chǎn)物,甚至…就是它本身。
阿杰突然發(fā)現(xiàn)與其說他面對的唯有這片曠野,不如說他面對的唯有這無時無刻不在的“念頭”...
也正是“念頭”讓這曠野成為他“意義”的現(xiàn)實中真正的“曠野”…
這“曠野”,以及世間一切,似乎都只可能在“念頭”中才具有對自己而言真實的意義…
自己根本出不去、也不可能出得去,那玩意兒附著在從精神到肉體的任何運動乃至任何可能的運動上,纖毫之間、呼吸之間全都是它,細(xì)究之下竟全然杳無涯際…
乃至此時此刻、每時每刻所思所想所感所知的一切...
這比呼吸更須臾不離的“念頭”本該是他最熟悉的事物了吧,可此刻在阿杰眼里卻顯得如此陌生,猶如今生初見。
因為在這新發(fā)現(xiàn)降臨的那一刻,阿杰同時也察覺到自己好像根本不知道該怎么去真正辨認(rèn)它,就像海中一滴海水突然擁有了靈魂,于是試圖把自己與其他海水分離開來以便分辨自己和對方,卻完全不可能做到一樣——沒有哪兒不是海水,即便是用來辨認(rèn)它的東西也依然是它…
所有思維全部在這一點上停止了。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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