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婚紗消失在水下,大廳中的擾攘在減弱了片刻之后陷入更大混亂。

        “那酒瓶子呢?”這時舞臺已被完全淹沒,一個平頭男向另外幾個先前與他一起爬上舞臺的人吼道。

        其實那幾人都埋頭在水下搜尋,可一次次隨著換氣浮出水面的都是一無所獲的表情。

        但就在這些人中央,一股從水底冒出的暗流仍洶涌翻滾。

        大廳另一邊,一個顯然不諳水性的美女由于失足從桌上栽入水中發(fā)出了這場異變以來大廳里第一聲尖叫。

        這尖叫立刻擊穿了人們最后一點心理支撐。

        接著,尖叫像瘟疫一樣在這被上漲水勢越逼越狹小的空間里四下蔓延。

        伴娘、原先和阿杰同坐一桌的女生、新郎的表姐…一個個認(rèn)識、不認(rèn)識的美女都失去了原有儀態(tài),有的尖聲哭喊,有的以歇斯底里而又笨拙的動作拼命掙扎——在不知情的旁觀者眼里那也許更像癲癇發(fā)作。

        有的想要救人或被救,可在這封閉空間里即便抓住了什么人又有什么地方可以讓人得救?

        此時“美女”兩字在她們身上已失去了所有平時蘊含的外延意味,而僅僅作為一個名詞指稱這些在死亡恐懼面前同樣被擊得心神俱裂的年輕女子——乃至大廳里所有這些人,無論他們平時一個個被冠以什么樣的標(biāo)簽,但在這赤裸裸的現(xiàn)實面前全都失去了差別。

        她們往日在那套生產(chǎn)線所制造的無處不在、無孔不入的全方位催眠下所相信的一切——看似花團(tuán)錦簇甜蜜醉人的愛情、楚楚動人的美麗、誘惑撩人的性感、可愛、時尚、體面、夢想、財富、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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