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顯露無遺的碾壓感下,一道回想被勾起,在先前異響中所見的無數記憶里,每一場生命中都有一種同質的東西與這碾壓感同生共振…

        每一輪看似全新的生命都會在某種宿命般的無形力量牽引下,最終全都陷入那片走不出、逃不離的霧色。

        雖然每一次面對這由煩惱與痛苦構成的霧靄,當時那個生命都會用盡一切可能試圖驅散,可最后甚至就連所有驅散迷霧的意圖和作為本身都在不可逆更不可控地加重這霧色…

        每一次,當時那場生命最終都只能一邊竭力掙扎,一邊眼睜睜看著霧色越來越濃,一點點把自己包圍,一點點把自己窒息…

        他們中的每一個都是貪戀當時那場生命的,可出于這貪戀而不得不做、不得不承受的一切又在無意識中積聚著對那場生命的疲憊和厭倦,而每一個自己在這兩相矛盾的重重傾軋間終究也只是聽天由命,卻還不得不極盡粉飾地茍延殘喘著…

        可只要能讓他得償所欲——哪怕只一點點,甚至只要有一絲看似能得償所欲的“希望”——他就會不顧一切投入這全然無解的苦毒霧色中,竭盡所能對其視而不見,或佯裝感覺不到它的存在,于是一切只剩下癡執(zhí)追逐欲渴所指和由欲渴編織出的所謂“希望”。

        “希望”似乎就隱藏在霧色背后,只幾步之遙、隱約可見、伸手可及,只要去追尋就能得到。

        可為何真正攬到手中的東西總有些似是而非,全不像在霧色中還未得到時那般誘人,而霧色背后又永遠藏著更誘人的東西…

        于是在希冀與疲厭之間無休無止、循環(huán)往復、無始無終,一次,一次,又一次…每一次生命在表象上雖然無一相同,可內里全都在重復著這同一種底色、同一種宿命。

        而在薩達讓他看到的所有科達比那西人心里,全都帶著這同樣的底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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