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任何人都敢在這些款項上動文章的,但是白元緯不一樣,他與應暉有著親緣,他爹還是白皇后之兄,他敢貪,也深知無人敢告。
聽了衛(wèi)桓的話,言暮心中頓了頓,她不是不明白,當時國舅府如此容易扳倒,很大程度是因為李氏本身就與暉帝的皇位有利益沖突,應暉必定乘勝追擊,將李氏壓得永不能翻身。
白元緯是大老虎,桃花鎮(zhèn)的知縣是小老虎,她為何不當一回武松,將這兩只老虎,打得落花流水。
“衛(wèi)桓,你說我把他們兩個都殺了,會怎么樣?”
言暮握緊手中的寶劍,眼神帶著與她年紀并不相當的肅殺,不似俠客的光明正大,反有著刺客的狠厲嚴酷。
“有用嗎?”見到此般的言暮,衛(wèi)桓當然是訝異的,但問心一句,殺了兩個貪官,就能改變桃花鎮(zhèn)的現狀嗎?
“無官不貪,你能確保下一個接任的人,是真心對老百姓好的好官嗎?”
他指著明處那些搬運這貨物的工人,嗓音幽幽:“貪官當道,與奸商合謀,抬高糧價,百頃糧食至于倉庫內任其腐爛。”
“你覺得,這些工人心中會不知道嗎?”
言暮聞言,順著衛(wèi)桓指的方向看去,背上馱著兩大袋大米的工人,佝僂著身子,一步步地跺行,身上已是淋漓大汗,卻全然不顧,耳邊充斥著衙差的責罵,也已是習以為常,他們的眼睛,已經沒有光了,宛如麻木行駛的齒輪,所有的思考都被扼殺在連一斤米都買不起的工錢上。
這才是真正的,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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