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振威沉吟了一下,道:“兵力緊張,可不能再分了。”
“這……”丘維道也有些抓瞎,他是很愛惜自己性命的。護軍邵樹德部那兩百來人雖然看起來挺像模像樣,但畢竟人少啊,萬一遇到大隊亂軍,可不就危險了?
“監(jiān)軍,勿要慌張。岢嵐軍現(xiàn)在散得到處都是,金直、武彬這倆貨又能約束得了幾個?即便吞了一些州縣兵馬,斷不會多的。丘使君只需小心謹慎,外加邵副將神勇無敵,能有甚事?”下首有人突然出聲道:“既要去請李劭,不冒點險能行?”
邵樹德看了一眼說話的人,似乎是北城十將石榮,郝振威的心腹。這廝說話語氣輕佻,一點沒把天德軍名義上的第二號人物放在眼里,著實可惡。
丘維道聞言也瞪了一眼石榮,不過這廝根本不當回事,反而笑嘻嘻地看著監(jiān)軍,果然是武夫本色,囂張至極。
“監(jiān)軍使,石榮說得也沒錯。從嵐谷縣到合河縣,循岢嵐河谷,道路平坦易行。二百里,區(qū)區(qū)七八日便到了。而今亂軍四散,你部護軍有二百余人,本將再派五十精騎相送,也差不多了,亂軍見到這等盔甲鮮明的部伍,定不敢造次?!焙抡裢f道。事實上,他也想把監(jiān)軍支開,接下來天德軍要做的事有很多,無論是收取財貨,還是吞并岢嵐軍,最好不要有人在一旁掣肘,雖然這位丘使君之前似乎一直很識相。
“都將既這般說辭,本使也無話可說,這便去了?!闭f罷,臉色有些不好看的丘維道起身離開了縣衙,邵樹德也快速跟上,一同返回監(jiān)軍院。
監(jiān)軍院內(nèi),氣氛多多少少有些凝重。丘維道黑著個臉不說話,邵樹德也不知道該怎么勸解。
他全程目睹了此事,知道丘維道是想露個臉,立個功,如此而已。文官與武夫的追求本來就不一樣,像天德軍上下這會只想平亂、撈錢,有點級別的軍官還想著收攏亂兵,充實自己的隊伍,軍閥本色嘛。但監(jiān)軍丘維道就不一樣了,他急著去找河東觀察使李劭,一旦將其請回嵐州坐鎮(zhèn),那么就是個在京中大人物面前露面的機會,焉能錯過?
只不過,他終究有些怕死。身邊如果只有兩百來人的話,終究有些不妥。即便剛才郝振威答應額外派五十騎兵給他,依然不太放心??墒乱阎链?,自怨自艾也是無用,此事是他提起來的,可不興變卦。嵐谷至合河這二百余里路,含著淚也要走完。
“使君,都將遣人送來了一批器械,下官已著人簽收,計有步槊——”
“你自己看著發(fā)放下去吧,本使還有事?!鼻鹁S道擺了擺手,徑自往后院去了,留下宋樂一人在那里錯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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