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樹德依稀想起了后世的一點事情。在黃巢攻破長安后,唯一一個真心打黃巢的便是李克用了。不管他出于何種居心,但至少他是真的在打,其他人都在保存實力觀望。把黃巢趕出關中后還不算,還追去河南,簡直比忠臣還忠臣。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樹德,不管怎樣,這次定不能跟著諸葛爽出征。黃巢不是那么好剿滅的,諸葛大帥多半也要遭敗績。只要挺過這幾個月,待下次朝廷調(diào)兵,必保你權(quán)知夏綏節(jié)度事。有李侃李大夫穿針引線,鳳翔監(jiān)軍西門思恭居中協(xié)調(diào),此事不難也?!狈怆[有些急躁地說道。
跑了上千里路,他可不想這事黃掉。來之前想得好好的,只不過還是低估了夏綏鎮(zhèn)內(nèi)部的復雜性。在封隱的心目中,此時拓跋思恭的危險性已經(jīng)超過了經(jīng)略軍使楊悅,是邵樹德爭奪夏綏節(jié)度使的頭號對手。
“實在不行,先攻滅拓跋黨項好了?!狈怆[最后破罐子破摔般地說道。
邵樹德、陳誠聞言皆失笑。他們又何嘗不想干掉拓跋思恭這個最大的隱患,但這事沒有那么簡單。拓跋氏的宥州老巢,經(jīng)營幾十年了,一兩萬兵馬還是拉得出的,雖然未必有經(jīng)略軍、鐵林軍那么精銳,但你是進攻方,還要深入敵境,非得拉上全鎮(zhèn)兵馬一起上不可,或許還多有不足。
不過封隱所說的也是事實。拓跋思恭不見兔子不撒鷹,沒好處絕壁不會動彈。反觀他們夏綏鎮(zhèn)軍,諸葛大帥應該是愿意勤王的,他邵樹德也是愿意的,不為別的原因,只為多活一些百姓。經(jīng)略軍使楊悅不熟,不知道他的政治覺悟高不高,但邵樹德覺得他大概率也會聽從朝廷調(diào)遣。
先走的倒霉,不但要面對全盛狀態(tài)的巢軍,還可能因為吃敗仗而被申飭。隨后朝廷為拉攏他人繼續(xù)效力,就會給后出兵的人更大的好處——這事,真就老實人吃虧了唄?
“此事,再好好思量思量?!鄙蹣涞抡f道:“范河,帶封將軍幾位下去休息,勿要讓其他人看到,切記。此事畢后,再跑一趟綏州,將宋別駕請來,大伙一起合計合計。諸葛大帥待我如子侄,他若要我南下,定不能推辭。人生在世,總有些事情比個人權(quán)位更加重要?!?br>
陳誠微微嘆氣。我的主公哎,你還是沒搞明白,現(xiàn)在你已不是一個人。鐵林軍上下四千眾,大伙都指著跟你升官發(fā)財呢。重情重義并不是不好,但也得看時候。唉,這事得私下里找宋別駕說道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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