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二，某覺著，若將頭人撇開，然后施以教化，移風(fēng)易俗，久而久之，黨項(xiàng)民戶亦會發(fā)覺其中好處?！狈馕颊f道。
“關(guān)鍵便是如何將頭人撇開。蠻酋積威甚深，若是妖言惑眾，保不齊便有黨項(xiàng)民戶聽從造反?！秉S滔說道。
“以力脅之，以利誘之?！倍藥缀醍惪谕曊f道。
見想到了一處，二人皆笑。
“店主，平夏黨項(xiàng)亦有許多牧民，如何對他們編戶？”封渭又問道。
“牧民？牧奴吧！”店主哂笑，道：“牧奴比山里黨項(xiàng)日子還難過。一旦有個什么災(zāi)，日子就過不下去，要么去劫掠別人，要么等死。大帥沒有對牧民編戶，不過今歲夏州來了不少牧奴，都是逃亡賤戶，在城里當(dāng)傭保、酒保、店子、力夫、腳夫、掃門之客、坊夫、掃地夫什么的，比草原上過得好。若是會騎馬，還可以去募個官腳（傳遞文書信件）、健步。會養(yǎng)馬的，可以去當(dāng)個廄人。性子野的，可以去做杖家（打手）。年幼的，可以賣身當(dāng)個書童，總比在草原上日子過得舒坦。這些人，因是逃亡賤戶，怕被頭人追索，皆蓄了發(fā)，冒漢姓，自稱漢人，夏州城內(nèi)外起碼一兩千?！?br>
這卻是大開眼界了。
“店主，某看你家那個店子漢話不太利索，是黨項(xiàng)人吧？”封渭又問道。
“瞞不過這位宿客。”店主笑道：“吾兒進(jìn)了州武學(xué)后，店中缺人，便募了逃亡牧奴，夫妻二人都過來了。男做店子，女做廚娘，都是過自家小日子的，二位宿客可莫要去告官，大帥不好明著收留逃人?！?br>
“店主多慮了，吾輩讀書人，豈能做這等小人行徑。”封、黃二人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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