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通帶了兩百人,全是在橫山及宥州草原上招募的黨項人,充作護衛(wèi)。
二十三日午時,他抵達了孟州河陽縣以北,遇到了一幫正倉皇北撤的人,仔細一看,原來是河陽大通馬行的。
“李會辦,為何走還?”裴通一驚,迎上前便問道。
他隱隱有了點猜測,但如今還需要證實。
“原來是裴總辦?!崩罘ㄒ荒橌@容,拉著裴通的手臂就要把他往馬背上送,急道:“總辦快走,孫儒軍中有志趣相得的軍校私下里告訴某,秦宗權(quán)在汴州城下被四鎮(zhèn)兵馬殺敗,欲召散處各地的軍將前去匯合。孫儒他要屠城而走,眼下多半已經(jīng)開始動手了?!?br>
“什么!”雖然隱隱猜到了,裴通仍然很是吃驚,道:“十余萬兵馬,怎么就敗了?”
“秦宗權(quán)十五萬人攻汴州,關(guān)鍵時刻,義成、天平、泰寧三鎮(zhèn)兵六萬余人殺至,里應外合,大破蔡兵,斬首二萬余級。秦宗權(quán)退回鄭州,欲南奔,檄調(diào)各地兵馬隨其南下?!崩罘ㄕf道。
當然,這都是他從孫儒軍中打聽來的消息,未必準確。但怎么說呢,他認為細節(jié)可能有待商榷,但大體上沒錯的。秦宗權(quán)損兵兩萬余,倉皇退回鄭州,并且失了信心,不想再與朱全忠斗了,打算去別的地方找軟柿子捏。
“朱氏兄弟怎生如此不智?助了那朱全忠,能得什么好處?之前為爭搶滑州,不是還差點打起來么?”裴通很是不解,天平軍、泰寧軍的地盤在東面,與秦宗權(quán)所據(jù)諸州之間隔了宣武鎮(zhèn),幫朱全忠打敗了秦宗權(quán),這地盤又拿不到手,可謂一點好處都沒。
“朱全忠狡詐,能屈能伸,在朱氏兄弟面前伏低做小,曲意奉承,賺得他倆數(shù)萬軍來援?!崩罘ǖ溃骸安还茉鯓?,事已成真??傓k,這孟州怕是要毀掉了,還是早點撤吧,遲恐有變?!?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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