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通不認識這兩人，不過并不奇怪。如今他也算是個不大不小的人物了，出入于河?xùn)|、河南、河北地界，各地將帥都對他客客氣氣的，至少也不會主動找茬，有的更是與他關(guān)系不錯。
見多了大人物，誰還會去關(guān)注那些野草一般的低級武夫？符存審、楊師厚、王建及之輩，先活下來再說吧。
一行人離開懷州后，快馬加鞭，于六月十七日抵達了河?xùn)|縣，結(jié)果卻是城門緊閉，人心惶惶，似是發(fā)生了什么大事。
“怎么回事？難道晉師伐河中了？”裴通急得在那直兜圈子。
如果不出意外的話，第一批河陽百姓肯定已進入澤州地界了，孟州那邊應(yīng)該還在撈人。七千多斛糧食夠他們吃多久？一個月？
“找人問問?！迸嵬ㄞD(zhuǎn)頭看了看，身邊幾個都是髡發(fā)黨項人，不合適，于是找來了楊師厚，讓他去找河?xùn)|百姓打探下消息。
楊師厚很快回來了，臉上的表情頗堪玩味：“王重榮死了。”
“死了？”裴通差點沒坐穩(wěn)馬背，追問道：“怎么死的？”
“有人造反，被宰了。前幾日亂兵大掠全城，兩日方休?！睏顜熀裾f這話時還有些羨慕。每次作亂，都是他們這些底層武夫的狂歡。不但可以大肆搶掠財貨，平日高高在上的官家女子也會成為他們的玩物，別提多帶勁了。
裴通不說話了，重重嘆了口氣。
王重榮與大帥關(guān)系很好，平時在河南、陜虢募兵募民，都會提供方便，河中鎮(zhèn)各屬州的刺史、縣令們也了解這事，一直以來合作愉快。這次河陽百姓過境，他們多半也不會刁難，即便王重榮已經(jīng)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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