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四七章
符稽找到了一個非常完美的由頭,甚至草蛇灰線地埋下了伏筆,先將石猛誘出冀州,再誘石闊,再誘蒙拓...長亭酒勁上臉,面頰發(fā)燙,抬眸不看張黎看蒙拓,“刺史是將計就計,還是中了套?”
蒙拓沉吟,“并不知,刺史當(dāng)日偕石閔出行之時,我尚在沐休。照姨母的說法,這件事必要刺史親去,否則功虧一簣?!?br>
張黎看起來是知道隱情的,埋首啜茶亦不言語,長亭蹙眉問他,“所為何事?”蒙拓似有一些難以啟齒,思忖半晌似在考量如何將事情說出口,長亭靜待他,又隔片刻,蒙拓悶聲開腔,“你可還記得當(dāng)初與咱們一道在稠山北麓逃亡的那幾個姑娘?有一個相貌特別出挑,似是叫...叫...”蒙拓蹙眉在想名字,反倒是長亭一口答出,“青梢?那幾個姑娘相貌都好看,只這一個青梢在其中最出挑,她怎么了?”
蒙拓看了眼張黎,張黎聳聳肩再挑挑眉,表示無可奈何。
蒙拓暗嘆一聲道,“這么些年頭都過了,那你都一點不好奇當(dāng)初岳老三與青梢為何出現(xiàn)在荒山野嶺?”
長亭點頭,她當(dāng)然好奇,可一細想便猜到這必定是家族秘辛,當(dāng)初她一招禍水東引才得到岳老三的救援,從而引發(fā)之后的事情,如果當(dāng)初岳老三沒在山野里,她、長寧還有玉娘三人或許不會活著出來,至少...不會都活著出來。長亭感激,同時聰明地能做到緘口不語,徹底將岳老三車隊中若隱若現(xiàn)的藥材味與那幾個一看便是養(yǎng)尊處優(yōu)的姑娘這些事兒拋之腦后。她原先不問,是因為她還是石家人,石家的秘辛她曉得得越多越不好,如今她嫁進來了,她不問,有的是人給她說——長亭靜靜看著蒙拓,示意他說下去。
說起此事,蒙拓似乎有些尷尬,再摁了摁長亭肩頭,索性也別站媳婦兒身后了,端了跟小杌凳重而落座,話說得很慢,“岳老三當(dāng)年從冀州外城出發(fā),一路向北,車隊過百人,浩浩蕩蕩的全是軍旅出身的精壯漢子。他們一路只用護送一樣?xùn)|西...”蒙拓知道當(dāng)初長亭與岳老三是如何搭上線的,說起此事來,眉眼有笑意,“藥材都只是障眼法罷了,他們真正護送的只有青梢?!?br>
長亭眉心微蹙,心里隱約間有個想法了。
蒙拓輕咳一聲,眼神朝外,神色很怪異,“匈奴的大王年逾五十,卻仍舊聲色犬馬,喜歡十六七婀娜多嬌的小姑娘...”蒙拓見長亭雙頰緋紅,知她吃過酒,聲音放軟,跟哄小姑娘似的,“還沒明白?要想摧毀一個男人,便給他安插一個女人。想要拉攏一個男人,也可以送他一個女人。兩者之間的差異全在乎于送的那個女人是什么樣兒?!泵赏厣焓秩×藗€茶杯,給長亭斟了半杯茶湯解酒,“石家小廚房釀的果酒后勁大,喝了,乖。”
張黎哽了一下,任誰看一個五大三粗的大老爺們舉杯還沒他手掌大的茶杯,嘴里叫著“乖...”,誰看誰知道,特別是他這樣中年喪妻的倒霉人士,看一次抖一次再哭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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