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天龍在乎的,根本就不是這兩條殘廢的腿,他在乎的——其實是一脈首席弟子的威名。這連日來,他明顯感受到‘半面怪龍’對他的態(tài)度發(fā)生轉變,所有原本對他畢恭畢敬的師弟妹們,也都面禮如常、私交逐漸疏遠。
一個修靈的男人,還有比尊嚴和面子更重要的東西嗎?若是可以選擇,他寧可再賠上一雙胳膊、兩只眼珠來換取對陣三象的勝利。甚至,讓他去勢成得閹人,他也在所不惜!
“恭迎鷹神圣駕光臨!”
“鷹神明王,佛法通天;上蕩九霄,下震群魔;號令東玄,誰敢不從?”
人物總是如此:人還未到,排場就已經(jīng)先他一步到來。那龍窟谷口左右,是有兩排共八十八人的列隊,如長龍風箏一般徐徐飄落。他們個個身披飛凰金袍,頭戴猛禽面具,背后更是練出了一對能在沙暴中來去自如的金鷹飛翅。
先落地的是號子手,他嘡嘡敲起銅鑼、高喊口號道:“鷹神明王,舉世無雙;接掌神宗,萬心所向!”言罷,他又連捶了兩記銅鑼,發(fā)出那刺耳的噪聲,“鷹神所到,邪魔遁逃;無相者生,萬相者亡!”
喊到此處,那后到的一批戲班子也踩著點、吹拉彈唱了起來。嘰里呱啦,怪聲不斷,活像是一隊送親的和一隊送喪的,正巧碰在了獨木橋前誰都不讓。這感覺,簡直能要人恨不得熏聾自己的耳朵。
前頭唱得起勁,而后跟進的旗幡手、護駕弟子與隨行女侍從們也是大搖大擺,目空一切地踱上龍脊長階,藐視著周遭所有龍脈的‘外門弟子’與‘新晉弟子’。
龍窟會堂之上,這桿子招搖的鷹神弟子兀自隨著樂曲高喊頌詞。
就算一丈青與半面怪龍上前喝止,他們?nèi)耘f我行我素、充耳不聞。
那號子手哼哧地一笑,白了兩人一眼,隨即朗聲道:“恭迎鷹神圣駕!”
話畢,那所有的‘鷹脈弟子’皆左右退開,讓出了一條筆直的通路,并同聲齊頌:“弟子,恭迎師尊馭法圣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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