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如玉的五官，忽就低垂了下來。好似就像是沒有收夠賄賂的衙役，就是不肯給人行個(gè)方便。他嘖嘖道：“唉，黃幽海吶……下官也很想告知你所有秘密的，可是——”
墨龍淵見過有人用這種表情對他說話。他知道，每當(dāng)人露出難辦卻不肯辦、想說卻欲言又止時(shí)……那都是在開出某一種條件。這種條件，無非就是酒色、錢財(cái)，或者非常單純地……要利用你替他做事——做他做不了的事情。
墨龍淵道：“你說吧，有什么條件盡管亮出來聽聽。”
顏如玉奸賊地笑道：“嘿嘿嘿……幽海您還真是個(gè)雅俗共容的明白人吶……在下別的不求，只求您將‘張老三’相贈(zèng)的《秋賞流民圖》借我翻閱幾日，不知可否？”
墨龍淵稍愣，心中疑問：‘奇怪，這賊人不要我的金銀靈藥，也不求我替他殺人辦事……難不成——他是良心發(fā)現(xiàn)，要從《秋賞流民圖》中修習(xí)‘破空圣僧’的慈悲之念？不，江山易改本性難移，這家伙恐怕是另有所圖吧？’
顏如玉嘖嘖搖頭，也不去催促墨龍淵。
只等后者微微揚(yáng)起嘴角，道：“可以。但我只借你翻閱三日，且你不得翻印拓本，否則……”
顏如玉卷術(shù)拍了拍胸脯，響亮地道：“否則我就自己跪到‘十八層老大’的刀鋒祭壇去，請他老人家將我千刀萬剮、剁成肉泥，再把我的官位撤去、靈魄擊散，叫我永世滅除于三界五行之內(nèi)！”
墨龍淵很想笑??？很想抱著肚子在地上打滾著笑。因?yàn)樗麎焊筒幌嘈胚@顏如玉的保證，會(huì)有多么的真心誠意。再者，就算顏如玉真的信守承諾——不去翻印拓本，你也不能阻止其將畫象統(tǒng)統(tǒng)牢記在腦海里吧？
可即便如此，他還是決定要將這出自東玄第一圣僧的《秋賞流民圖》借出三日。因?yàn)樗粌H僅想要知道‘鹿神明王’的過往軼事，他也一樣想弄明白那‘破山圣僧’究竟藏了什么驚人的秘密在此卷之中。
“好，就這么說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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