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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好心人!你這是上了那夫人的當(dāng)!”舒三娘恨鐵不成鋼,狠狠點了一下她的額頭:“她若真想幫你,怎的不將賣身契還了?你這么一走,就成了逃奴!被官府捉拿后是要賣入賤籍的!真真大戶人家內(nèi)院最是陰險。殺人不見血?!?br>
        “啊?”殷如行驚慌失措,一張小臉嚇的面無人色:“可,可這里是祉地。沒人認(rèn)識我。誰會知道我是逃,逃……”

        “你傻呀!”舒三娘簡直不敢相信她菜鳥到了這種程度,“戶籍!路引!沒這兩樣,哪個城池都不會認(rèn)你是良民。進(jìn)不了城、住不了店。你就一輩子在荒郊野嶺蕩悠吧!”

        殷如行還真不知道戶籍、路引這些玩意兒。她來了天元就被山民賣給了人販子,再然后被賣給了江城蘇府。她哪里知道戶籍是什么東東?見都沒見過。再后來跟著蘇雷離開江城。一路也沒見他用過這玩意兒。哦不,或許用了??梢笕缧姓娴幕叵氩黄饋怼KX子里壓根就沒這根弦?;仡^進(jìn)了軍營就更別提了。再后來就是入祺城城主府,被原蔻娘襲擊,馮胖子接手。戶籍路引神馬的,依然用不著。再者,馮胖子哪里就算有,也是原蔻娘的戶籍吧。和她有一毛錢的關(guān)系么?

        幸好!幸好!殷如行暗自慶幸的拍拍胸口。幸好她沒進(jìn)城,不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舒三娘身為祉地女人,最看不得那些唯唯諾諾的四地女子。殷如行的遭遇不算稀奇,努力自強的性子卻是對極了她的胃口。想了想,給出了個主意:“戶籍可以補辦。就說你是祺地人,渡江時船翻了。路引浸水化掉了。現(xiàn)今個地府衙都鼓勵有良民遷徙,在本地定居。你只要有正當(dāng)職業(yè),或一技之長,有保人。就可先行取得臨時戶籍。待得在本地定居三年,就可正式落戶。這是一般平民的法子。不瞞妹子說,有好些逃奴都是這樣,只要不是罪大惡極。越過邊境,換了城地。誰管你過往如何?有些錢財豐厚的,捐納一筆數(shù)目不小的錢財。還可直接落籍買田呢!”

        殷如行聽的大喜不已:“多謝姐姐相告。舒姐姐。我便是想在此地落籍,還望姐姐教我?!?br>
        舒三娘笑道:“這也不難。我們要去祉城。一路上花費的時日不少。你且說你會什么,在車隊打個短工。進(jìn)城后我做個保人,花費些許銀兩,就可辦個臨時戶籍了。有了臨時戶籍,你或是繼續(xù)在車隊,或是另尋他處都可。只是有一件要是先說個明白。你沒有戶籍,我們便不可雇傭。你在車隊幫忙只能換取三餐飯食。工錢卻是沒有的。便是他日辦了臨時戶籍,所得工錢也比正式落戶的雇工要少。你得有個心理準(zhǔn)備?!?br>
        殷如行哪里在意這個,連連說求之不得。又再三多謝舒三娘的相助。

        舒三娘笑笑,去了車隊主家處說和。那主家姓桑,應(yīng)是經(jīng)常走商的人家。做主的是一個大管事。四十來歲的樣子,面相還挺和善。對舒三娘尤為客氣。二話不說同意了請求。就這樣,殷如行成了桑家商隊中一名短期打雜雇工。

        殷如行頂著一張黑黑的臉皮,行事風(fēng)格與在蘇家截然不同。做事勤快,嘴甜有禮。什么臟累活都干,遇著故意刁難和惡聲惡語的也不生氣。哪怕有時舒三娘看不過去,提點她一二。她也道:“舒姐姐,我不苦。大家都是好人。心里有什么嘴上就說什么。才不像原先的宅門里那些人,看著你笑的親切,背后卻捅你一刀。那才是最壞的?!?br>
        這話一說,不但舒三娘唏噓不已。就是個別刁難她的,也不好意思了幾分。時日一久,她倒也溶入了這個小集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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