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遏制著自己心底的懼怕,低聲回應(yīng),“公主驚懼之下謀事倉促,本也只有平家助益,今時平家已然為您所控,臣所猜忌的線索,內(nèi)衛(wèi)并未查出,是以非是臣頑抗,實在無甚可報?!?br>
        “她人在殿外曬太陽,你若是覺得這待遇太好,朕也可以把她送去宗正寺?!笔媪璧脑捯袈燥@陰惻,青天白日的,讓人周身寒涼。

        “陛下,既然此事因誤會而起,更是夭折于襁褓,您何不與殿下坦陳原委?她若知曉這一切都是奸人詭計,定會悔斷肝腸的。”蘇韻卿的心底還是惦記著蕭郁蘅的,口吻中不免添了憂心。

        “紅鸞,”舒凌輕喚一聲,紅鸞招手帶人近前,陛下余光瞧了,不疾不徐的出言:“朕給你備了兩個選擇,你現(xiàn)下還是顧著自己吧,轉(zhuǎn)頭看看。”

        蘇韻卿訥然的回眸,就見自己身側(cè)站著兩個人,一人手里捧著嶄新的紫衣金帶的袍服,而另外一人手里的,乃是透明的琉璃瓶,瓶中一只偌大的毛絨絨的蜘蛛不安的躁動著,令她遍體生寒,不由得縮了縮身子。

        “蘇姑娘,選一個吧?!?br>
        紅鸞垂眸看著她,語氣毫無波瀾,那一雙眸子里卻有些冰冷,伸手拿著那小瓶子在人眼前晃,“聽聞此種蜘蛛啃噬后,劇痛入心,卻不會速速斃命,毒素蔓延至周身血脈,會令人肌膚灰黑,如同鬼怪。這是南疆貢品,無人嘗試過?!?br>
        蘇韻卿的臉上轉(zhuǎn)瞬就沒了血色,癱軟了身子向后躲去,五官扭曲,險些哭出聲來。支離破碎的呼吸喘了半晌,她不得不屈服于自己的懼怕,怯生生的顫聲回道:

        “臣只知道當初謀事,殿下背后是平家相助。臣應(yīng)她遠走離京,借助姑母的勢力徐徐圖之,待兩方發(fā)展壯大,有了倚仗,再聯(lián)絡(luò)蕭家宗親,向您施壓,逼您還政蕭家??沙伎戳四o的線索,才知殿下的一切思量皆出于對您的誤會,背后大抵是昌王搗鬼,故意離間。陛下,您與她母女一場,臣斗膽,求您開恩。”

        “聯(lián)絡(luò)宗親,哪些宗親?逼朕還政,只是還政嗎?”舒凌的眼神里滿是探究的神色,起身立于蘇韻卿身旁,勾起人的臉頰,犀利的審視著蘇韻卿的眸子。

        “只是還政,臣發(fā)誓?!?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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