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百順眼睛都沒睜開:“你在那個軍隊里咋樣?”

        許三多沉默,這是他現在最無法回答的問題,他不想撒謊。

        “每個月倒是都寄錢來,這些以后都是你娶媳婦的錢,我給你存著,不然你啥時候能娶媳婦?”

        許三多更無言以對,頭更低了,他覺得他簡直算是大逆不道。

        許百順聽不見他的回答,睜開眼,看他那樣又來氣:“把頭抬起來!你看你那熊樣!我算是知道了,在軍隊里肯定也是這樣,誰敢用你?”

        許一樂在一旁剝玉米,一根玉米剝了足足十分鐘,他死氣沉沉的眼睛時不時抬起來看許三多,許久,又把頭低下去。

        “老三不一樣了。”他這么說,手里攢了一把的玉米粒叮叮哐哐地落在瓷碗里。

        許三多驚訝地看向大哥,回來到現在,許一樂是第一個說他不一樣了的人,就像是……就像是承認了他的經歷在身上發(fā)生的質變。

        許百順冷哼。

        “有啥不一樣?都是龜兒子!”他一如既往地倔,不肯承認,長輩經歷過太多風雨,漸漸都會偏執(zhí),“學的那些都是假把式,抵什么用?等后面出來了,就回來種地,賣給城里人?!?br>
        許一樂剝下一排玉米,像是人排列齊整的牙齒,他發(fā)出不滿的抗議:“種一輩子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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