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了假,袁朗趕回阿瓦蘭茨,在大廈里的一家地下診所看到了還在昏睡的母親。

        阿瓦蘭茨正隨著金融巨頭們的遷出而漸漸崩潰,街道上不再歡歌熱舞,取而代之的是越來越多醉倒在街邊的流浪漢,物價的飛速上漲,和根本去不起的正規(guī)醫(yī)院。

        這里正在經(jīng)歷一場雪崩般的噩夢。

        袁朗跪在床邊握住母親的手,薄薄的一層皮肉下血管清晰可見。

        “她過來的這幾天一直有吃藥?!鄙砗?,一陣熟悉又陌生的聲音響起,袁朗愣怔住,回頭望去,混淆了記憶和現(xiàn)實(shí)的人再次出現(xiàn),“我在好好照顧她,她不會有事?!?br>
        “你從哪里來?”袁朗仰視著他的臉,霓虹斑駁之中不甚明晰,可袁朗竟然能在腦海里清晰地勾勒出他的模樣,甚至可以說出他的名字——許三多。

        “……很遠(yuǎn)的地方?!弊詈螅S三多這么說著,蹲下身,與病床旁的袁朗平視,袁朗終于得以看清他的模樣,帶著令人無比思念的氣息。

        在漫天煙花里,在夕陽籠罩的偷渡船上,在泥潭一般的海水中,在袁朗從小到大千奇百怪的夢境深處,他一直在那,靜靜地凝視這一切。

        “謝謝?!?br>
        袁朗道過謝,一呼一吸之間,空蕩的破舊診所里只剩下他,和他一病不起的母親。把頭埋進(jìn)手臂,潮濕的藥水氣味混合著淡淡的霉味里,袁朗蜷縮在墻角,直到天明。

        母親清醒過來的時間日漸減少,醫(yī)生說情況不容樂觀,袁朗原本也做好了借錢轉(zhuǎn)去正規(guī)醫(yī)院的準(zhǔn)備,就在轉(zhuǎn)院的前一天,母親難得意識清醒的時候說想出去走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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