鳥聲爭勸酒,梅花笑殺人。

        那個勵精圖治者變成了及時享樂主義者,他把自己剩下的生命目標定位為體驗快樂。他經(jīng)?!霸谠分辛滞らg盛陳酒饌,命燕王與鉅、~及高祖嬪御為一席,僧、尼、道士、女官為一席,皇帝與諸寵姬為一席,略相連接,下朝之后即從之宴飲,更相勸侑,酒酣肴亂,靡所不至,以是為常。楊氏婦女之美者,往往進御。~出入宮掖,不限門禁,至于妃嬪、公主皆有丑聲,帝亦不之罪也……”

        不飲酒時,他常穿起短衣短褲,策杖步游,遍歷臺館,細斟細酌每一處景致,直到天盡黑才止,“汲汲顧景,惟恐不足”。他知道,命運留給他體驗這個世界的時間已經(jīng)不多了。

        那把在長安時候就一直放在案頭的名貴銅鏡他帶到了南方。他有時依然會攬起它。雖然已經(jīng)五十歲了,可是這個人頭發(fā)依然烏黑,眼睛仍然明亮,與眾人相比,仍然是那么出眾!很顯然,這個與眾不同的生命依然會以與眾不同的形式抵達終點。他對著鏡子,自言自語道:“好頭頸,誰當斫之!”

        此時,李密已經(jīng)上了瓦崗山,因為王伯當已經(jīng)被顧小小和羅成所殺,李密在瓦崗的收權(quán)行動沒有歷史上那么順利。但翟讓還是如歷史上那般誤聽誤信了李密的一番大話,將軍事指揮權(quán)交給了他。

        另據(jù)消息,歷史上殺了楊廣的宇文化及在遼東打壓李建民,一攬大權(quán),對當?shù)貧埩舻孽r族、奚i諸族人肆意殘殺。激起了民變,幸虧李建民得了消息,帶兵鎮(zhèn)壓下去。楊廣聽聞之后,也僅僅是對宇文化及申飭一番,并念及宇文述老邁病弱,調(diào)集宇文化及往揚州伴駕侍奉。將遼東也并入趙王藩屬,命趙王楊杲派遣治官前往。

        聽罷這個消息,顧小小不由感嘆,楊廣這人也算是有情有義,對宇文家族寵信不衰,卻不想,他最寵信的這一家族,最后卻成了他的掘墓人。

        過了長蘆不久,還未等到弓高,顧小小就接到一只金的回報,隋朝庭聽聞楊玄感叛亂逃逸的李密上了瓦崗,調(diào)遣齊郡郡守張須陀往洛陽瓦崗,與楊義臣共同平匪。另調(diào)涿郡通守郭絢前往河北剿判。

        顧小小有些奇怪,趙王駐守北七郡,平了東突厥后,北境已無憂患,北七郡連續(xù)兩年糧食豐收,可以說是兵強馬壯。楊廣為何還從涿郡抽調(diào)兵馬平叛,卻不用趙王的兵馬。

        思慮許久也沒有頭緒,千里一盞燈載著顧小小已經(jīng)過了弓高、修縣,到達彰南。彰南臨近高雞泊,匪患剿了又起,周圍百姓要么加入了叛匪,要么被殺,要么逃亡,初秋本是即將收獲的季節(jié),入眼,夕陽晚照下,都是一片衰草荒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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