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酒杯,蕭烈立刻退后兩步,重新拉開了安全的距離。他的目光沉靜地落在她臉上,仿佛在審視一件物品。

        “鐘楚楚,”他喚她的名字,語氣依舊平淡,卻帶著一種奇異的鄭重,“我知道,你嫁給我,并非自愿,亦是圣命難違?!?br>
        楚楚一怔,抬起眼簾,有些意外地看著他。她沒想到他會如此直白地將這層遮羞布掀開,而且是以這樣一種……近乎客觀陳述的語氣。

        見她默認,蕭烈繼續(xù)道:“既然如此,我們不必勉強做一對怨偶,徒增彼此煩惱?!?br>
        他頓了頓,清晰地列出他的條件:“今日之后,你依舊是這將軍府名正言順的nV主人。一應份例、尊榮T面,我自會按規(guī)制予你,不會短少分毫。府中中饋事務,你可酌情打理,若覺繁瑣,亦可交由得力下人,隨你心意,我不g涉?!?br>
        他的語氣始終平穩(wěn),像是在部署一場戰(zhàn)役,條理分明。最后,他拋出了最關鍵的一條:“若你將來,遇見了真心悅慕之人,或是無法忍受這府中傾軋冰冷的生活,只需坦誠告知于我。待時機合適,朝局安穩(wěn),我自會想辦法,予你和離書,放你自由,絕不糾纏?!?br>
        這一番話,如同平地驚雷,在楚楚耳邊炸響。她設想過無數(shù)種洞房夜的可能:冷嘲熱諷、惡語相向、直接分房而居的羞辱……卻唯獨沒有料到,會是這樣一個……看似冰冷徹骨,實則卻暗含著一份驚人“尊重”與“公道”的約定。

        他沒有將她視為太后的眼線而刻意刁難折磨,也沒有因自身對這樁婚姻的厭惡而遷怒于她、肆意踐踏她的尊嚴。反而,在明確表達不情愿的同時,給了她作為妻子基本的保障,甚至……是一條看得見的退路。

        在這個nV子婚姻往往決定一生命運的時代,“和離”二字何其沉重,尤其是對于她這樣出身普通的nV子。能主動提出這種可能X,并且承諾會“想辦法”,這份擔當,遠b任何甜言蜜語都更顯分量,也更為難得。

        眼前的男人,身姿挺拔,面容冷峻,語氣沒有絲毫溫情。但在這冷y如鐵的外殼之下,似乎包裹著一份與他桀驁不馴名聲不符的、近乎笨拙的“正直”和“擔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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