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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尚美雪的話瞬時讓謝屏滿臉黑線,而持槍時一副英姿颯爽模樣的李映雪更是柳眉倒豎滿臉殺氣,大有從小籠nV變身成李莫愁的趨勢。謝屏森怕她暴走,趕緊勸慰:「雪兒,不要和這些不曉得從哪個深山跑出來的土包子一般見識,你想想,如果不是土包子,能夠被我們兩把PM就嚇成這樣嗎?」

        謝屏森這麼一說,倒是把李映雪逗樂了,她噗嗤一笑,滿臉寒霜立即變成燦爛春花,煞是好看。不過這時謝屏森可無心欣賞美nV,轉(zhuǎn)頭向眉頭仍是深鎖的尚美雪說:「伊莎貝拉,你來問海盜首領(lǐng),就問剛剛我說的那些問題。」

        尚美雪與那海盜首領(lǐng)嘰哩呱啦地說了一會兒後,一臉疑惑地說:「他說他是阿巴斯海軍都督辛巴達,奉烏尼木齊將軍的命令追捕叛徒奧薩瑪……這個人有?。 ?br>
        「辛巴達?烏尼木齊?奧薩瑪?我靠!他怎麼不說烏魯木齊?這個人果然有??!」謝屏森這段話的後半部是用臺語說的,懂現(xiàn)代臺語的人都知道「烏魯木齊」的隱喻就是亂七八糟的意思,所以尚美雪李映雪都笑了起來。也就是這時候,謝屏森眼角撇見有幾個人臉上露出驚訝的表情,但這時他顧不得細想,而是把注意力轉(zhuǎn)到那些歐洲船員身上,對尚美雪說:「伊莎貝拉,我們先不管這些有病的阿拉伯人,那些歐洲人在念什麼呀,我完全聽不懂?!?br>
        剛才尚美雪也注意到那些歐洲船員似乎不懂英語,這時聽謝屏森一說,她走近了些凝神聽那些歐洲船員在說什麼。旋即她皺眉說:「他們也在祈禱,可是說的是拉丁語?!?br>
        「呀!拉丁語?」

        也難怪謝屏森與李映雪會驚訝,雖說拉丁語是現(xiàn)在多數(shù)歐洲語言的重要源頭,可自十五、十六世紀歐洲近代國家形成之後,各國為擺脫羅馬天主教會的控制,紛紛推動以各國土著語言代替拉丁語,歷經(jīng)數(shù)百年的本土化運動後,基本上現(xiàn)在只有羅馬天主教廷內(nèi)部活動與部分學(xué)術(shù)研究上會使用拉丁語。正因如此,幾個歐洲船員竟是用拉丁語祈禱,這就令人訝異了。

        這時謝屏森注意到一個身材特別高壯的歐洲船員,雖然左手臂與臉頰各挨了一刀,滿身鮮血地看來頗狼狽,但神情卻仍是堅毅勇悍,且雖然他也是口中喃喃自語,卻仍抬頭望著他們,他心念一轉(zhuǎn),用槍指了指那船員,同時對尚美雪說:「伊莎貝拉,你問他是那個國家的人,從哪里來?要去哪里?為什麼不開正常一點的船而是開這麼落伍的老古董?」

        當(dāng)謝屏森用槍指著那個歐洲船員時,那人的臉sE都白了,但他還是回答了尚美雪的詢問。只是,他的回答讓謝屏森的眉頭糾結(jié)得更緊了。「阿馬爾菲大公的衛(wèi)隊隊長?來東方貿(mào)易途中被阿巴斯海軍追殺?這老古董帆船是他們那邊最好的船?這什麼跟什麼呀……」他望了望尚美雪,但尚美雪也是搖了搖頭表示她不理解。也難怪謝屏森困惑,因為阿馬爾菲大公、阿巴斯都是早已消失在歷史洪流中的名詞,怎麼現(xiàn)在又出現(xiàn)了?

        同樣一臉狐疑的李映雪說:「我們不會碰到一群JiNg神病追殺另一群JiNg神病吧?」

        李映雪的話讓謝屏森與尚美雪想笑,可是他們又笑不出來。李映雪的推論聽起來荒謬,卻是目前狀況下最合理的解釋,可是若真的如此,那謝屏森三人的遭遇就太悲劇了??针y掉在荒島上無人聞問,好不容易等來的救援卻是一群玩角sE扮演的JiNg神病患……難道全世界的正常人都Si光了,以致於必須讓JiNg神病患來救人嗎?

        就在此時,謝屏森眼角喵見一個小伙子兩眼發(fā)直地望著李映雪。謝屏森想起剛剛自己講臺語時有幾個人似乎能聽懂,這小子就是其中一人。這小子身旁還有兩個男人,一個是頭發(fā)微白的老者,另一個是個年約三十的矮壯男子,他們?nèi)硕奸L著東方人的臉孔,且三人長得很像,應(yīng)該是親戚。他們和謝屏森在樹林里就注意到的那個金發(fā)美nV好像都懂臺語。這時謝屏森心思一動,決定從這個sE瞇瞇看著李映雪的小sE鬼著手。他用槍指了指那小伙子用臺語說:「汝,就是汝,汝叫什麼名字?是哪里人?為什麼坐這種破船來這里?」

        那小伙子看起來就是個有sE心沒sE膽的人,被謝屏森用槍一指一喝問,就嚇得全身發(fā)抖往老者背後躲,這讓謝屏森三人看了都覺得不爽。謝屏森正想再問時,那老者在矮壯男子的攙扶下危危顛顛地站起來,先叉手行了個謝屏森只在書上見過的古禮然後說:「大宋泉州海商h波,率二子h華、h苙見過三位恩人,感謝三位恩人救命之恩。這次我們[注1]是和大食奧御醫(yī)逃避大食官府抓補,在海上遇了風(fēng)難,為番人馬郎君所救。馬郎君的船雖然不能和大宋海船相b,但也是番人船只中少有的大船。只是因為遭遇風(fēng)難,大食水師又追得緊,途中一直無法修整,才讓恩人誤會。」說完,他又行了個禮。

        老者的臺語有一種謝屏森彷佛相識的腔調(diào),他聽出那是小時候聽過的一種口音,他知道那是泉州口音,因此這老者所說的應(yīng)該是泉州腔的閩南語了。然而熟悉的語言傳達的卻是陌生的內(nèi)容,尤其是大宋、大食、水師這幾個不應(yīng)該出現(xiàn)在現(xiàn)代社會的詞匯,竟讓謝屏森忽然有種不寒而栗的感覺。他看了看尚美雪與李映雪,李映雪仍是一臉茫然,看來是被老者的話弄糊涂了,但尚美雪的臉sE蒼白神情驚恐,看來也是和自己一樣有大事不妙的感覺。

        謝屏森深呼x1一下,把腦中的荒謬想法甩到一旁,決定再問那個金發(fā)nV子。他用槍指著那個金發(fā)美nV用臺語說:「汝,站起來,汝叫什麼名字?哪里人?為什麼不坐汽船而坐帆船?為什麼會來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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