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芬嬸,有件事,得跟您商量?!?br>
        婦人臉上的笑意僵住,手指下意識地攥緊了補丁摞補丁的衣角:“書記,您說?!?br>
        “咱墨嶺,山圍水困,地少糧薄,年輕的后生留不住,都往外頭跑,留下老的老,小的小,守著這點薄田熬日子?!弊笏境降恼Z調(diào)平緩,目光卻像無形的探針,捕捉著婦人臉上每一絲細(xì)微的波動,“光靠救濟糧,能頂一時,頂不了一世。想翻身,得靠墨云峰,讓外面的人愿意進(jìn)來,還得讓他們心甘情愿在這里掏錢、住下?!?br>
        淑芬嬸眼中的光亮迅速黯淡下去,化作一片麻木的苦澀:“話是這個理,書記??僧?dāng)官的這話,俺們耳朵都聽出繭子了,沒一個真動彈的?!?br>
        她頓了頓,聲音更低,帶著對未知力量的敬畏,“再說……墨云峰是老輩人傳下的神山,動了根基,驚擾了山神,怕是要降禍啊……”

        左司辰身T微微前傾,那雙慣常含笑的桃花眼此刻沉靜如水,直直看進(jìn)婦人的眼底:“您信我嗎,淑芬嬸?”

        “信!咋不信!”淑芬嬸幾乎是脫口而出,枯瘦的x膛因激動而起伏,“您來了這一年,做的樁樁件件,修路搭橋、送糧送藥,哪一樣不是實打?qū)嵚湓诎硞兩砩希磕钦嫘臑榘硞兡珟X好的人!”

        左司辰唇角緩緩g起一絲極淡的弧度,像是等待已久的獵人終于看到了獵物踏入陷阱邊緣。

        他拋出最后,也是最致命的一擊:

        “那您想想大娃、二娃、三娃,”他聲音放得更輕,卻字字敲在婦人心坎上,“眼瞅著都大了。他爹出去幾年,音信全無。這窮窩窩里,娃們咋上學(xué)?不上學(xué),一輩子還不是困Si在這山G0uG0u里,跟您一樣,天不亮就得翻山背水?拖一天,娃們的路就窄一分。耽誤的,是孩子啊?!?br>
        “孩子”兩個字,像燒紅的烙鐵,狠狠燙在淑芬嬸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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