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似乎耗盡了最后一點(diǎn)力氣，重新閉上了眼睛，聲音輕得幾乎聽不見：“你走吧……我累了。”

        “好?！备哧蠜]有任何猶豫，起身，椅子腿與地面摩擦發(fā)出輕微的聲響。

        他轉(zhuǎn)身離開，沒有回頭。

        只是在關(guān)門的剎那，眼角的余光瞥見，一滴晶瑩的淚珠，正悄無聲息地從nV人緊閉的眼角滑落，沒入鬢角灰白的發(fā)絲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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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晗沉默地走下樓梯，他來到一樓盡頭一間不起眼的房門前，掏出鑰匙，擰開門鎖。

        房間不大，卻b樓上的病房更像一個風(fēng)暴現(xiàn)場。

        空氣中彌漫著油彩、紙張和灰塵的嗆人味道。

        地板上鋪滿了被暴力撕扯成碎片的畫作——扭曲的sE彩、斷裂的線條，像被肢解的夢境；書籍被扔得到處都是，書頁散落，封面破損；一些小擺件也未能幸免，碎裂的瓷片、扭曲的金屬件，在昏暗的光線下閃著冷光。

        高晗表情沒有絲毫變化。

        他熟稔地走到角落，找出掃帚和簸箕，像一個訓(xùn)練有素的清潔工，開始沉默地打掃這片狼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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