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小花一直默默聽著,這時(shí)方輕輕‘啊’了一聲。

        陸子期則沉浸在回憶中,神情有了幾分飄渺:“那貂兒因?yàn)閺?qiáng)闖監(jiān)獄重地,被守衛(wèi)的箭弩所傷,渾身是血。它奄奄一息跑到我的面前,看了我一眼,便Si了。那種眼神,我這一生都忘不了,那種無助急切和凄涼……我知道,桐兒一定出了事。待我發(fā)瘋一樣沖回家,桐兒已經(jīng)……

        直到那時(shí)我才得知,因了我的案子牽涉到朝中權(quán)貴,薛家與陸家分屬不同陣營,在我入獄幾天後,便斷了數(shù)十載的交情。薛家要將桐兒接回去,桐兒堅(jiān)持不肯,定要留下來做陸家的媳婦。而不被薛家所容的她,竟也同樣不被陸家所容。因?yàn)槭Я思易宓闹危矣智巴疚床?,桐兒受盡冷眼欺淩。她出身名門望族,自小便被眾星捧月百般呵護(hù),何曾受過這樣閑氣遭過這樣的對待,然而,她卻一個(gè)字都沒跟我說過……她身子弱,又懷有身孕,幾個(gè)月的身心折磨早已讓她心力交瘁,終在為我生下淩兒後,離我而去……

        我對朝堂的g心斗角對家族的冰冷無情失望到了極點(diǎn),更對自己的莽撞無能痛恨到了極點(diǎn),也對桐兒,愧疚思念到了極點(diǎn),於是終日買醉。直到霍楠將已然兩歲的淩兒帶到我的面前,兒子的一聲‘爹爹’才終於讓我醒了過來。桐兒的血脈在他身上延續(xù),我已經(jīng)對不起桐兒,萬萬不能再對不起我們的孩兒。重新振作後,我離開了京城離開了家,帶著淩兒來到‘北崖縣’。本以為,此生再也不會入那波詭云譎的權(quán)力中心……”

        朝yAn穿過緊閉的窗戶,在室內(nèi)投下了道道金光。宋小花看著陸子期蒼白而平靜的面容,心中有著隱隱的cH0U痛。

        原來,他居然有著這樣的身世這樣的過往。原來,他與亡妻之間是如此的情深意重。那一日,他之所以出聲為白貂示警,是因?yàn)椴蝗唐湟睸i於箭下,不愿看到那一身潔白再被鮮血所染紅……

        那樣刻骨銘心的痛啊,怎可能無動於衷。

        “冬青,你是不是做了什麼決定?”

        “這些,我本不yu讓你知道,本想與你在這遠(yuǎn)離是非的地方,共度一生。然而……”

        “你不想再有人如我這樣,在外敵的侵略下失去親人,是不是?”

        “是?!?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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