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還是不一樣!”郭方雨斷然說,“剛才不是說了嗎,現在是奪權準備階段。雖然同為Za0F派,但在即將到來的權力分配中各有各的份額。如果汪道遠掌握在他們手里,他們的影響就擴大了,我們的份額就會小一些?!?br>
“那還是同胞兄弟嘛!親兄弟要講團結,講禮讓,共同對付保守派。不可自己先鬧矛盾。倘汪道遠真的在中工井岡山手里,你們決不可以采取突襲搶掠行動,倒不如聯(lián)合召開批判大會,共同擴大Za0F派的氣勢和影響?!?br>
“那也對。”郭方雨沉Y說,右手抬上去捻了捻刮得光光的下巴。這已經成了他的習慣X動作,思考時就抬手去捻下巴。
“不過,我覺得汪道遠在職工聯(lián)合會或三司手里的可能X更大些!”墨潤秋說,“你們司令部估計的三七成可能X要倒過來!職工聯(lián)合會或者三司可能先下手捉了汪道遠,名義要批判他,實際上保護他。而三司和職工聯(lián)合會是親兄弟,可能同受某一個神秘人物的指揮,共有一個老J巨滑的師爺。三司明天要召開批判省委的資產階級反動路線大會,我估計職聯(lián)也會參加,并且將汪道遠拉到臺上去做做樣子?!?br>
接下去,墨潤秋和郭方雨的談話就變成附耳低言,不知說些什麼。
h鶴市南T育場是一個露天廣場,只在東邊搭了一個主席臺和兩壁看臺。和平常日子一樣,邋里邋遢,紙屑碎瓦,一點也沒有準備開會的跡象。只是到了上午九點,才突然開來一輛卡車,跳下二十幾個“老三”,卸下一些東西搬上主席臺布置起來。與此同時,各校各廠的保守派隊伍也從天而降,填滿了T育場的所有地面。紅旗飄展,塵土飛揚,太yAn曬著,是很盛大的群眾集會場面。
孫召達早就準備一支叫做二司鐵血團的隊伍,人員JiNgg,平時分散在各校各個角落,招之即來,來之能戰(zhàn)。昨天夜里他把各支隊的頭召到總部布置任務。今天早晨八點半鐘光景,各支隊都來到南T育場附近由二司控制的洪yAn中學集結待命。孫召達發(fā)給每人一個偽造的遵義紅衛(wèi)兵袖章,戴起來。三百人分成兩撥,一撥整成佇列,趁保守派各路隊伍進場的時候混在其中,也往T育場里邊開,而且占據主席臺前邊的場地。另一撥百把人分散進場,混在別人的隊伍中閑坐,或甚至作為會場守衛(wèi)者在邊上游蕩。
大會開始。李紅遇作為三司第二把手主持會議并講話:“騰志們,無產階級革命派的鉆友們!今天,我們工人階級老大哥的革命組織職工聯(lián)合會,和我們蹲義紅衛(wèi)兵,在這兒召開批判省委資產階級反動路線大會!”
很煩,因為一直有叮咚叮咚的敲打聲在g擾他的講話。那是工人在修理上方的雨棚,敲釘子。紅遇忍受不住,就對著麥克風叫嚷:“上邊別敲敲打打的了!”
然而還是敲,似乎沒聽到副司令的喊話。紅遇忍受著,繼續(xù)講他的陳詞lAn調:“資產階級反動路線挑動群眾斗群眾,壓制革命派,”忽然發(fā)起火來:“上邊聽到沒有?別敲敲打打的了!為什麼早不敲晚不敲?”
上邊幾個工人笑了起來。像學生那樣,每個地方的工人都分派,混得好的當保守派,混得不好的當Za0F派。上邊這幾個工人正是屬於Za0F派。他們的工班長也是Za0F派,看到三司和職工聯(lián)來這兒開會,便派七八個弟兄爬上雨棚去敲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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