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醫(yī)室內(nèi)彌漫著淡淡的消毒水氣味和陽光曬過被單的暖香,與窗外操場的喧囂隔絕開來,顯得格外安靜。

        門被推開,尉遲凜朔抱著人走了進來。他墨色的長發(fā)有幾縷散落在蒼白的頰邊。

        任瑩正低頭整理藥品,聞聲抬頭,臉頰瞬間飛起一抹不易察覺的紅暈,聲音不自覺地放柔:“尉遲老師?您…是哪里不舒服嗎?”

        尉遲凜朔沒有回答,只是微微垂眸,示意懷中的人。

        任瑩這才注意到他懷里臉色慘白的孔弦,眉頭蹙起,語氣帶上了職業(yè)性的關(guān)切:“又是你啊,孔弦同學(xué)?你的臉色怎么這么差?”她快步上前,整理病床。

        尉遲凜朔將人放下,動作算不上輕柔??紫蚁菰诎咨谋粏卫铮@得脆弱不堪。

        任瑩俯身仔細檢查,摸了摸他的額頭:“哎呀,低燒?!彼謾z查了瞳孔和指甲顏色,“臉色潮紅,嘴唇蒼白,指尖冰涼,是失血過多的典型癥狀啊?!彼D了頓,壓低聲音,嚴肅地問,“你老實告訴我,你是不是……在給你家民宿的那些血族客人供血?”

        孔弦嚇得連忙搖頭擺手,聲音虛弱:“沒、沒有!我沒有!”他下意識地看向那個即將離去的高大背影,內(nèi)心涌起一股暖流和一絲依賴。除了阿時,從來沒有人…會帶我來這里…

        任瑩又注意到他紅腫的鼻梁、燙傷的手背和擦傷的手掌,內(nèi)心嘆息:這孩子怎么一身傷…

        她本想通知家長,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他那姑姑…算了。

        “這樣吧,我給你開個假條,你先在這里休息,把燒退了。吃點消炎藥和感冒藥,睡一會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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