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dāng)年忠勇王之死,草民其責(zé)難咎,深負(fù)其罪,直到今日還難以心安……?!迸順s一副后悔莫及的樣子,聲音低沉地說道。
聽彭榮如此說,蔣瑾也不由得長嘆了一聲:“忠勇王當(dāng)年起義席卷天下,也正是有忠勇王才有后來的星火燎原,如今天下歸于大明,忠勇王的功勞是無法抹殺的??上А上Я恕??!?br>
邊說著,蔣瑾邊暗暗打量著彭榮的表情,不過并沒有從彭榮的臉上看出更多的東西,現(xiàn)在彭榮只是顯得一副追悔莫及的樣子而已。
“這彭榮,的確不簡單?!笔Y瑾心中暗贊了一聲,彭榮說出這件事無論是時機還是場合是都極好的,如果換別的時間或者場合他這么做就極不合適了。而且彭榮心里很清楚,無論是他蔣瑾甚至朱怡成實際上都不會因為這件事而問罪于他,所以現(xiàn)在說出來等于徹底消除了這個隱患和麻煩。
“不過當(dāng)年彭先生身在滿清,又是由人所托,忠人之事,各為其主雖有過錯卻情有可原?!笔Y瑾繼續(xù)說道:“何況事情已經(jīng)過去了,彭先生如今也知道辦了錯事,所謂人非圣賢,誰能無過呢?”
“部堂大人這番話真是讓草民心中戚戚,部堂大人的愛護之心草民感激不盡,草民受部堂大人如此大恩,定馬首是瞻,以報部堂大人之德?。 迸順s瞬間淚流滿面,直接沖著蔣瑾就跪了下去,言語中梗咽著道。
“彭先生何必如此,本官只是就事論事罷了,起來,起來……?!笔Y瑾頓時大驚,身體向前微傾,連連說道。
“部堂大人乃草民的再生父母?。∪绱?,還請部堂大人受草民三拜!”彭榮非但沒有起身,反而向蔣瑾磕了三個頭,生受了這三個頭后蔣瑾表面錯愕,但嘴角卻不經(jīng)意地牽起一絲,隨后才伸出手去扶起了彭榮。
這兩人也算是心照不宣,一個找理由磕頭,一個裝模作樣受了對方的投效,這等于借著這件事徹底成了一家人。
彭榮非常清楚,他要投入大明必須要有靠山,沒有靠山以他的身份和地位是絕對混不出名堂的。而在大明之中,蔣瑾恰恰就是他能找到的一個靠山,更何況他對蔣瑾特意了解過,知道蔣瑾不僅是大明的重臣,更是下一任軍機大臣的不二人選。
只要投入蔣瑾手下,以蔣瑾在大明的權(quán)勢自己不愁沒有出路。但要如何投入,這卻不是那么容易的,對于蔣瑾這人彭榮雖然知道一二,卻沒真正見過,再加上僅僅靠著西南之事,恐怕蔣瑾就算會和自己合作一定也會有所防備,這并不是彭榮愿意看到的結(jié)果。
所以這一次來到南京見蔣瑾,彭榮一來是要和蔣瑾談廣西之事,二來就是找機會取得對方信任,從而徹底投入蔣瑾手下。
而剛才的接觸和后來的請罪,這些都是手段,目的就是為了取信蔣瑾并讓對方真正接受于他?;诉@么大的力氣,特意做了這么一場戲,虧得彭榮絞盡腦汁,不過結(jié)果是不錯的,隨著蔣瑾主動扶起彭榮,可以說從這一刻起,他們就成了自己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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