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段漸鴻神色略有變化,隨即順著桓儇的話說了下去,“臣只是見此人目光憤恨,似是與您有深仇大恨一般。若是懲治尋常宮婢,哪里敢有這樣的眼神。”

        “節(jié)度使不凡猜猜,她為何行刺本宮?”呷茶于唇間,桓儇唇角多了些莫名笑意。

        “臣…不敢妄言?!?br>
        劍南諸事皆系于他身上,手中勢力早已滲透劍南各處?;纲卮诵心康乃m然還未知曉,但是已經(jīng)隱約能猜出朝廷對他起了什么心思。臥榻之側(cè)豈容他人鼾睡,新帝年幼,朝中大權(quán)悉數(shù)落在裴、溫二氏以及桓儇手中。

        前兩者早就對劍南虎視眈眈,至于后者只怕這次來也是想把手伸進劍南。

        三人相爭,總得有人得利。

        “她說的是成帝所下的改稻為桑一策,才會讓她家破人亡。而本宮是成帝之女,自該父債子償?!被纲厍腹蠢罩滦渖系募y路,語調(diào)尤為溫柔。

        果然此事還是和改稻為桑分不開。如今桓儇似乎是盯死了改稻為桑一事,變著法子來試探自己。

        就連徐朝慧也被派去探查此事,擺明了要自己給她一個交代。甚至是楊尹安的獨子楊逸飛也被她牽扯入局。

        “當年臣聞得圣旨的時候也曾多次上書陛下收回成名。奈何旨意以下,臣對此也無能為力。只能盡量周旋,為劍南百姓謀求生路。”話至此處,段漸鴻嘆了口氣,“禍患釀成后,臣也派人極力彌補過此事,但是還是有疏漏的地方?!?br>
        聞言桓儇笑意凝于唇畔,饒有興致地打量著面前的段漸鴻。

        “段節(jié)度使一向忠君愛國,本宮對此甚為歡喜。本來節(jié)度使壽辰將至,本宮委實不該在這個時候讓你手上見血?!闭f著桓儇低頭把玩起手中的匕首,囅然莞爾,“只是本宮這個人素不喜歡見血。所以只能勞煩節(jié)度使代為審理清河,再將結(jié)果轉(zhuǎn)述本宮?!?br>
        話落耳際段漸鴻眼瞳微動,瞧了桓儇一眼,頓時揖首道:“臣謹遵大殿下懿旨?!?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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