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開卷第一回也。大名鼎鼎的文化大革命才過去三十余年,已經(jīng)云遮霧罩,知者寥寥。雖資料浩繁,憶錄亦多,然皓首窮經(jīng)也難瞰其全貌。再旬年三過,親歷者逝矣,後生更無能述者。筆者周敦林其時為在校大學(xué)生。高校乃風cHa0中心,消息事件目不暇接。加以停課,吃飽飯專門g文化大革命。故雖專業(yè)無成,文革談資卻頭頭是道。晚年獨坐夕yAn無所依憑,忽起意:不如就文革中所見所聞?wù)归_想像,兼讀資料和他人回憶,將各地發(fā)生及可能發(fā)生的現(xiàn)象提煉、梳理成一個連貫的故事,放在一個虛擬的地名演繹之,以娛後人,使輕松即能了解當時人的思想、腔調(diào)和社會風貌,身臨其境地通覽文革的全過程,并大T明白這“昏頭昏腦的一大陣”究竟是誰和誰打,為什麼打。吾雖非文科出身,亦不妨假語村言敷演出來,在當前以風情、穿越、神怪為熱門的文學(xué)天地中別開冷角,湊一熱鬧。正是:
烈風西去四十年,俗世聞之已渺然。
常有筆端涂重墨,不乏歷者說當年。
紛繁頭緒待梳理,sE彩線條可補添。
吾以親嘗為想像,兼讀諸憶構(gòu)虛光。
yu從後輩搏一笑,正謬是非商眾賢。
以上是為序,下面展開情節(jié)。話說1966年五月下旬的一個夜晚,鴻蒙大學(xué)圖書館上上下下五層樓的閱覽室燈火通明。學(xué)子們都在攻著各自的功課,準備應(yīng)付考試。墨潤秋起身出去一會兒,回來丟給向逵一個紙條兒,寫著“最新絕密消息:考試取消,停課鬧革命!”上邊還畫了一個聳肩歪頭的鬼臉。他們倆是同窗好友,無話不說,情報共用。
向逵丟回一個紙條去:“哪兒來的情報?別造謠好不好?——從實招來!”
墨潤秋抬頭詭譎地笑笑,管自把一攤功課收拾起。既然考試取消,還管那些勞什子做啥?呆坐了一會兒,從包里取出一本《歐yAn海之歌》來讀。他并不是個喜歡讀的人,但《歐yAn海之歌》被陳毅副總理定評為“劃時代的偉大作品”,他就去借來看看。在包里擱好久了,就像一袋不喜歡吃的膨化食品,老吃不完。
向逵不依不饒,又丟過一個紙條去:“剛才有一個人很特別地看了你一眼!”
墨潤秋抬頭困惑地用眼睛問道:誰?
“nV革命家!”向逵寫道,遞過去。墨潤秋看了,只回了三個字:“胡扯蛋!”不知是說向逵胡扯蛋呢還是說nV革命家胡扯蛋。
“nV革命家”是他們私下里給年級團支部書記林博源起的綽號。這兩個政治不求上進,思想稀里糊涂,行為有點吊兒郎當?shù)穆溽岱肿?,在一起沒事的時候曾把地球物理系所有nV生品頭論足一番,結(jié)果是,林博源被認為是系里最美的nV學(xué)生。“可惜那是個nV革命家,不然我可能會喜歡上她!”墨潤秋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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