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如此!”潤秋恍然大悟。
“說:‘制定憲法,本質(zhì)上就是否定黨的領(lǐng)導(dǎo),在政治上是極其有害的。憲法制定是制定了,執(zhí)行不執(zhí)行,執(zhí)行到什麼程度,還要以黨的指示為準(zhǔn)。只有傻瓜和反黨分子才會脫離黨的領(lǐng)導(dǎo),執(zhí)行憲法’。墨潤秋,聽清楚了吧?你是想做傻瓜呢,還是想做反黨分子?”
潤秋失笑,說:“不想做傻瓜還是得做傻瓜啊,而且是紅sE的傻瓜!”
王老師也笑了,說:“傻有傻福!傻子通?;畹酶茫L壽,在社會上也往往更令人喜歡。所以我勸你還是傻一點(diǎn)好,而且傻中帶紅。你說得不錯,對於憲法和法律不是很感興趣。之所以制訂那些東西,是出於政治策略的考慮,做做樣子而已,逗你玩。你不要動不動拿憲法來說事,懂嗎?”
王老師諄諄善誘的講解讓墨潤秋有些感動,他決定不再作難,便將日記交給她。反正沒人看得懂,他想。
王Ai東老師拿到日記,一路小跑送給工作組。老吳取過日記本上下前後端詳了一陣,才翻開。卻只認(rèn)得幾個阿拉伯?dāng)?shù)字,顯然,那是日期。其余寫的什麼,就一點(diǎn)兒也不懂了。乍看像是極其潦草的漢字,再一瞧又如藏文,或維吾爾族的字元。都是奇形怪狀的線劃、點(diǎn)、圈弧。他摘下眼鏡,將日記拿到鼻子尖下研究。又舉到手臂尖,瞇縫起眼睛瞄著。始終找不到切入點(diǎn)。瞄了一會兒,倒覺得那些符號活了起來,滿紙黑蛾飛舞。
“這倒像道士的符咒,哪是文字?你看得懂嗎?”基點(diǎn)長問王Ai東老師。王老師沉重地?fù)u頭,表示不懂,滿眼是“怎麼辦?”的請示。
“這人既然寫這樣的日記,必有不可告人的心思!”老吳說,“可能里邊包含極其反動的思想。我們要從階級斗爭的高度來看待這件事,一定要將日記的內(nèi)容破譯出來!王老師,大學(xué)里邊多的是學(xué)究,我們來組織一個專家小組對付這本鬼畫符般的日記,如何?你來推舉專家小組的名單吧?!?br>
王Ai東想了想,說:“這方面,大約需要調(diào)動語言文學(xué)系的人才。他們那里從各種外國語到本國少數(shù)民族土語都有JiNg通的人,還有專門研究密電碼的,有懂甲骨文的,甚至還有研究鳥語的,他們來對付這件事就像拿牛刀殺一只小J那樣,沒問題!”
“好!”老吳組長高興得擼袖子,說,“這事交給我,我馬上就去聯(lián)系、布置!但這只是一把刀。王老師,我們要雙刃齊下,來把這個可疑學(xué)生Ga0清楚。另一把刀,我是想叫你到原藉去調(diào)查他的來歷,什麼情況下抱養(yǎng)的,生身父母是誰,生下他的人家屬於什麼階級成份,以及此人在當(dāng)?shù)乇憩F(xiàn)如何,有過什麼言論,與誰b較親近,等等情況。總而言之,我覺得這是一個值得嚴(yán)重注意的人物,非認(rèn)真對付不可。等我向工作組總部匯報敲定以後,你就出發(fā)。帶一個左派學(xué)生跟你一起去,協(xié)助你?!?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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